抬頭仰望大太陽

※各種不科學

※各種OOC

　　利威爾是一個在冬季出生的孩子。

　　而他出生的那天，是一年只有一次的聖誕日。

　　在週遭充滿著分享的喜悅氛圍下，唯獨他沒有表情。

　　將心情分享給所有祝福他的人了？這是大人們擅自認定的答案。

　　自小便沒有表情的利威爾總是和週遭的孩子格格不入，但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也許永遠的寧靜正是他所想要的「禮物」。

　　剛這麼想的利威爾拉了下脖子上的圍巾，前方就有了不明顯的小騷動。

　　「哇啊啊！快閃開啊！」

　　周圍沒有人聽見這句話，只有他能夠聽見。聽不見就算了，眼前那嬌小的生物也沒有讓周圍發生騷動就表示沒人看的見他。

　　以手阻擋無法煞車的不明生物，利威爾只感覺到瞬間的冰涼在手掌中蔓延開來。

　　「可惡，不是叫你閃開了嗎？」

　　看著那嬌小身影對自己發怒的樣子，利威爾也沒有多加理會他。

　　接近透明的淡藍色翅膀、被褐色髮絲包覆的小腦袋，還有那雙帶有不屈服的蜂蜜金眼瞳，和平時看見的色調不同，卻沒有任何不適合。

　　仔細看著手掌中的小小生物，利威爾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你就確定我聽的見你說話？」讓對方呆愣地坐在他手上。

　　一大一小的雙眼互相瞪著，最終是以利威爾稍微嘆了一口氣結束這奇怪的鬧劇。

　　看著那明顯是忘記這一點的小生物，利威爾只是以拉圍巾的方式當作假動作將他拋到圍巾中。

　　好冰！

　　利威爾在心中驚訝著脖子瞬間的降溫，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將那個躲藏在圍巾中的小生物放在床邊的矮櫃上，利威爾只是簡單的沖泡了一杯黑咖啡和一小杯熱可可並坐在床上看著在矮櫃上發呆的小生物。

　　「這個，給你。」

　　將小杯的熱可可交給對方，但那嬌小的生物並沒有直接將杯子接下而是退了一步好讓那小小的杯子能夠放在櫃子上。

　　微微冒煙的杯子讓那小生物產生了些許的好奇心，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輕易靠近。

　　想到對方在脖子時造成的冰冷，利威爾又將杯子拿走，並走到書櫃前。

　　兒時的童話，即時放了許多年也沒有沾上任何污漬，這是利威爾平時打掃的結果。

　　隨意拿了一本和冬天相關的故事，他又走回了床邊，但這時的他看見了那杯本該在冒煙的可可已成為冰涼的飲品。

　　「你是雪妖精吧？」

　　沒有任何的猶豫，平淡的聲音和不驚訝的表情證明了他的冷靜，但對方卻因為這句話而嚇了一跳。

　　本來以為人類會對異類的他不利，或是在食物中下毒，但事實看起來並非如此。

　　一個一手拿著書本一手拿著杯子的少年能對他這個活上百年的妖精做什麼他不知道，但光是對方若無其事地將他放進圍巾和現在知曉他身分仍不慌亂的樣子，他便下意識地相信他了。

　　喝了一口變冰涼的可可，小妖精此時的眼睛正一閃一閃地看著少年。

　　「吶，這是什麼？好好喝！你喝的和這個一樣嗎？」

　　看著小妖精突如其來的舉動，雖然很興奮但沒有因此而快速喝完杯中的飲料，利威爾的嘴角輕微地上揚了。

　　「這是可可，我這杯是黑咖啡，是小鬼不能喝的飲料。」

　　坐回床上，利威爾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戳了下小妖精的臉，雖然手指瞬間變得冰冷，但他不在意。

　　「艾倫我已經活很多年了！才不是小鬼！」

　　聽見這句話，艾倫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飛到利威爾面前趁他將杯中的飲料吞下去時，撞了過去。

　　雖然說是用撞的，但艾倫還是控制了飛行的速度，最終兩人變成了雙唇相疊的狀況。

　　迅速的往後退並將本來拿在手上的杯子放在矮櫃上，利威爾看著正在舔舐嘴唇的小妖精。

　　什麼話都還沒問出口，那小小的人影就這樣從他眼前消失。

　　「好苦喔！人類為什麼可以喝下那麼苦的飲料啊？」

　　本來應該在眼前的人影早就飛回矮櫃上，並拿著他不久前喝得可可猛灌。

　　看著這樣的妖精，利威爾笑了。

　　如果他現在是和家人住在一起，那麼他的家人絕對會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或著拿相機什麼的拍下來吧？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對於那個擅自認定一切的家庭非常排斥。

　　「臭小鬼，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知道啊，搶了你那杯很苦的飲料，喝這種飲料難怪你會長不高！」

　　在聽見艾倫說了這句話後，利威爾只是哼了一聲並將兩個杯子都拿走。

　　「我還不想被一個只有我手掌大小的小鬼說。」

　　被反駁完之後艾倫只是呆呆的坐在矮櫃上等那名少年回來，但他卻沒想到對方會將他丟在矮櫃上讓他以為對方將他拋棄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景色已從有些明亮變為昏暗，但少年卻還是沒有回到矮櫃前讓艾倫有些慌亂了。

　　「那個人類……是要把我關在這邊嗎？」

　　看著緊緊鎖著的窗戶，艾倫飛到前方有些失望的看著月亮，在問出這句話時，門早就悄悄地被推開了。

　　利威爾並沒有將門關上，只是將門靠在邊緣留下縫隙以免那隻有些呆的妖精會胡思亂想，但最後他還是高估他了。

　　「我沒事關一隻妖精在房間做什麼？」利威爾只是跟著艾倫看天上的月亮，這是他第一次和別人一起賞月。

　　「去洗澡了，這個是給你的衣服。」

　　利威爾將和艾倫身型有些相近的衣物交給他，這時艾倫才明白利威爾將他丟在房間是為了什麼。

　　所以他消失的時間只是為了幫我準備這件衣服嗎？明明……妖精是可以不更換衣物的，這人在想什麼呢？

　　將心中的問題擺在心裡，這無關緊要的問題艾倫並不想問，就算抱持著疑惑，但他明白這人類和他所知道的不同。

　　如果讓他們見到他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出來外面的世界呢？

　　跟著利威爾來到了一個不曾看過的地方，他說這間是人類稱為的浴室，是清洗全身髒污的地方。

　　根據他所說，每個人類的家中都一定會有這樣的地方，雖然不是太明白，但確實有妖精提過這樣的設備呢。

　　經過一番清洗，利威爾將他放進了一個叫做臉盆的容器中。

　　在霧氣中，兩人又來了一場大眼瞪小眼，但這次不是利威爾將這場無聊的遊戲打破。

　　艾倫將冰涼的水潑向利威爾，命中他那沒什麼表情的臉時，艾倫會偷偷地竊笑，但如果是利威爾反擊，艾倫就會想要將整個人都栽在水中。

　　利威爾洗的水對雪妖精太熱了些，如果不是利威爾經常幫他增加冷水，他以為他會在今天融化於這臉盆中。

　　經過一番幼稚的水仗後，利威爾又將艾倫帶到被稱為廚房的地方。

　　雖然他還是覺得利威爾沒必要帶他到處跑，但既然對方都叫他跟著了，那他多多參觀應該也沒關係吧？

　　利威爾的家很寬闊，這麼大的家卻只有他一個人住，不知道會不會很孤單。

　　但這樣寬闊的家中，卻沒有半點髒污，光是這點就可以知道利威爾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呢。

　　吃完了晚餐，早也洗完了，本來應該就是上床睡覺？但利威爾好像還有事情所以又待在廚房一陣子。

　　從洗完澡之後艾倫和利威爾就沒有進行對話了，在廚房用餐、在客廳等待的途中艾倫就對利威爾平日的生活有了些許的評價和問題。

　　不怎麼想要將所有事情都拿來當作話題的他，自然是將這些問題藏在心中並坐在桌子上看著天花板。

　　他的身高是怎麼清理那邊的呢？

　　在看著天花板的同時，艾倫也不知不覺地躺在桌子上了，但利威爾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從廚房走出來已經是幾分鐘前的事了，但看見艾倫看著天花板發呆到他因為仰頭而倒下也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

　　將全部都看在眼中的利威爾自然也沒有什麼話要說，除了在心中有不斷想要笑出來的衝動以外。

　　將泡有蜂蜜牛奶的杯子交給艾倫，自己則是一杯熱紅茶。

　　這時的艾倫已經學會不要嘗試利威爾所喝的飲料，而他喝了一口那顏色有些怪異的牛奶後，他又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利威爾。

　　這東西比早上喝的還要順口耶，早上的那個……有點太甜了，但還是在接受範圍。

　　在心中默默地記下這一點，艾倫這次是喝完飲料後主動將杯子放入水槽中。

　　明白利威爾對於乾淨的要求，艾倫這次也想要試著用自己的力量將杯子洗乾淨，但在一開始他就有些重心不穩差點摔到杯子中。

　　「小鬼就乖乖刷牙然後去睡覺吧。」

　　利威爾丟下這句話就將杯子沖水清洗乾淨了，而艾倫這時候還傻傻的以為刷牙的地方和洗澡的浴室是相同的。

　　因為杯子不像盤子那樣有油垢清洗比較方便，所以在清洗完畢後，利威爾也要進行梳洗的工作然後回房睡覺。

　　但他在前往梳洗的地方時，他還是沒看見那飛行在空中的嬌小身影，直到浴室發出些許不應該出現的聲音為止。

　　稍微將腳步加大一些，快速到達浴室的利威爾看見的是不小心撞到牆的艾倫。

　　想到那個看著天花板也會倒下來的小傢伙，利威爾突然間對他為什麼會撞到牆的問題不再多想了。

　　「怎麼刷個牙也會撞到牆……」

　　利威爾小聲地感嘆，最後也不打算對艾倫說什麼，只是將他放在手上好好地將他送去刷牙。

　　經過這樣小小的插曲，兩人也和一般人一樣要進行睡眠這一項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兩人相處的比第一天好，偶爾也會有小小的爭吵但很快就過去了。

　　在這些日子中，利威爾發現了一件事……

　　艾倫漸漸變虛弱了，不是一夜就造成的，而是一點一滴的時間流逝造成的。

　　雪妖精是在冬季活動的生物，而現在的時間點越來越接近春天，這代表著艾倫逐漸虛弱的關鍵點。

　　利威爾有想過將艾倫送回山上，那邊的氣溫夠低適合雪妖精生活，但那傢伙卻不打算回去。

　　如果有什麼原因能夠讓他回去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救他了呢？

　　利威爾看著外面的太陽，逐漸回溫的天氣再次證明春天即將到來。

　　「艾倫，我問你一件事。」利威爾沒有半分猶豫地看著趴在枕頭上的艾倫「你現在後悔嗎？」

　　不曾聽過的問題，艾倫也不清楚利威爾是問他哪一方面，但他的回答卻是：「我不後悔喔，因為遇見了利威爾。」

　　聽見這樣的回答，利威爾也沒有多想什麼了，將圍巾之類的禦寒衣物套在身上，他對艾倫揮了下手便將房門推開。

　　不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艾倫也只是靜靜地跟上。

　　在街道上，路過的人看見利威爾都只有「這名少年瘋了嗎？」的想法，畢竟回溫的現在穿著禦寒衣物的人可以說是沒有。

　　看著利威爾往越來越少人的地方走之後，他漸漸開始明白了什麼，甚至有些想要往回飛向那他待上一段時間的家中。

　　「艾倫！」

　　第一次聽見對方大聲說話，艾倫也停下了往後退的欲望。

　　「你知道……我初次和你見面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嗎？」擅自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利威爾也不等艾倫有沒有回神，便繼續說了下去。「和你見面我很開心，但你知道嗎？我現再只想和你一起去看雪。」

　　難得聽見利威爾以不同的音調說話，但艾倫卻開心不起來。

　　他也很想和利威爾看雪景，但……這是不是表示必須和他分開了呢？

　　明明覺得如果是因為和利威爾就算是春天或夏天虛弱幾個月都沒有關係，就算是沒有了這條命也……但我是不是錯了呢？

　　沒有給利威爾正面的回答，艾倫只是飛進圍巾內讓有些悶熱的頸部涼快一些。

　　不想和他分開──這大概是兩人現在心裡所想的。

　　與其選擇現在的短暫相處，更不想永遠失去。

　　與其讓未來痛苦，不如選擇現在的短暫相處。

　　兩人相反的想法在到達山上時仍然沒有解決辦法，但躲在圍巾中的艾倫確實恢復了原有的精神。

　　看著地上的一片雪白，利威爾在空氣中吐出的呼吸也是和地面相同的白霧，雖然和平時的生活沒什麼差別，但他卻不後悔認識這名帶他到雪地中的妖精。

　　「艾倫，你知道嗎？思念就如同蠟燭一般……很快就會消失。」看著仍然在空中亂晃的艾倫，利威爾只是這樣默默地說著。「因為思念很快就會被眼前的事物所打散。」

　　像是深信艾倫和自己會找到辦法，利威爾只是以這樣的方式催眠著自己。

　　不知不覺，他已經將今天的課程都翹掉了，同時也待在原地發呆到連艾倫在他身後準備著什麼小小的惡作劇都不知道。

　　腦後忽然有一股涼意，那是因為被雪球砸中。

　　在他發呆之餘，艾倫早就飛到他身後將小小的雪球捏成圓形並小心翼翼的投擲出去，最終又兩人的相處又變回來初次見面的那天，在臉盆和浴缸中進行的小型鬥爭。

　　從打雪仗到推雪人，明明已經不是玩這些遊戲歲數的利威爾卻覺得這童年沒玩過的遊戲十分有趣。

　　再次體會到不想失去對方的心情，兩人紛紛躺在雪地上看著永不改變的天空。

　　天空的轉變，擺明著時間的流逝，但兩人卻認為時間是停止的。

　　如果永遠都是這樣停止，只有身旁的一切有在變換是不是就不用這樣煩惱了呢？

　　不可能吧？就是因為時間會流逝我才想離開山上，去見識下外面的世界。

　　艾倫在腦內自問自答，完全不知道這時候的利威爾也和他有著差不多的問題擺在心中。

　　「艾倫！」

　　不是身旁的人發出的聲音，而是天空中傳來的呼喚聲。

　　一個有著金黃色頭髮的小妖精從天上飛下來，雖然知道艾倫身旁有個不曾見過的少年，但現在他也不打算多想了。

　　如果艾倫能夠平安回來就代表這人類沒有對他怎麼樣吧？

　　只是進行大概的猜測，而且在這樣的山區對一個人類來說並不算有利。

　　進行完大膽的推測，在看看艾倫臉上本來的嚴肅如今已變為笑容後，他也不打算對少年露出敵意了。

　　「阿爾敏！好久不見了呢！」

　　看著自從人類的聖誕日之後沒有再聯絡的青梅竹馬，艾倫又揮舞那小小的翅膀飛了起來。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利威爾看著天空中兩個小傢伙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嘴角也因這兩個嬌小的身影而上揚。

　　如果自己也是雪妖精的話是不是也能和那傢伙一樣開心的在天空飛翔、一同生活下去？

　　利威爾在心中快速地想這樣的問題，但之後又覺得這樣的問題很可笑。

　　只要誕生在這世界上，就有相遇的可能，所以不後悔比較實在。

　　輕輕地笑了一下，利威爾閉上了雙眼享受著只有雪才能帶來的寒冷。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變暗。

　　本該離開山中的少年沒離開、本該回到少年身邊的妖精尚未歸來。

　　一個巨大身影遮擋住夕陽照射，少年卻也因此而驚醒。

　　「艾……倫？」尚未清醒的少年看著那和妖精有龐大差異的身影，一個翻滾便遠離他的身邊。

　　雪妖精能夠憑著自己的意志變換樣子，而在山中的雪妖精以雪怪的姿態攻擊人類並將其擊退……

　　在腦內翻出書本所說過的介紹，雖然他曾認為那是別人幻想出來的捏造事物，但現在一切的事實都呈現在他眼前。

　　如果……那小鬼被當成背叛者他是不是也會遇見這種事？

　　一覺醒來卻沒看見平時看見的嬌小身影，利威爾這時只感到心情煩躁和略微的焦急。

　　「住手啊！」

　　在以手擋住攻擊時，平時聽見的聲音又從遠處傳了過來。

　　突然出現的艾倫推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利威爾後也化成了雪怪，在簡單的將敵人絆倒後，他也將在一旁的利威爾撈起。

　　在快速的奔跑中伴隨著急促的呼吸和刺人的冷風，對於逃跑這種事情兩人都是第一次遇到。

　　在接近山腳和城鎮的交界處時，艾倫又變換成另外一個樣子。

　　一名有著褐色短髮和璀璨的綠瞳，五官和嬌小的身影相似卻穿著不同服飾的少年。

　　利威爾為他準備的衣服只屬於妖精時的他穿，現在的樣子穿這樣就行了──少年的心中只有一瞬間想著這件事，接下來就是擔心在懷中體溫有些微燙的那人。

　　「艾倫，你的眼睛是綠色的？」

　　並不訝異平時待在自己身邊的妖精會變成人類這件事，但利威爾卻對於印象中看見的眼瞳有很大的疑惑。

　　「妖精時候的眼睛是金色的，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就會變成綠色的。」

　　艾倫像是回答什麼很平常的話一般對著利威爾說，但這時的利威爾卻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管是金色還是綠色，這傢伙的眼中都會帶有堅定……還不賴。

　　這是利威爾在閉上雙眼時腦內最後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也沒有心情去想時間流逝的有多快，利威爾只是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著趴睡在身旁的少年。

　　那曾是不懂世事的妖精，也曾是他照顧過的生物。

　　如今的他化為人類，握著他的手陪伴著他陷入沉睡，一切都和平常相似又有些不同。

　　「利威爾……我會一直陪你的。」

　　緊閉雙眼的少年說出了既是夢話也是承諾的話語讓利威爾有些無奈，但看見對方額上貼著的退熱貼他愣了。

　　「艾倫？」

　　「利威爾，你醒啦？睡了一天體溫有沒有變低一點？」

　　問完問題，艾倫便將他那冰涼的手擺在利威爾額前，瞬間的冰涼在利威爾的額上遊走。

　　「你這樣測也不準吧？」利威爾只是將擺在他額上的手我在手中。「反倒是你，繼續待在這邊沒問題嗎？」

　　利威爾難得以詢問的方式對著艾倫說，而艾倫也只是呆愣愣地笑了。

　　「沒問題喔，阿爾敏跟我說只要維持適合的體溫就不會有不適或是危險了。」

　　聽見這樣的回答，利威爾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但他沒想到艾倫會突然將他的額頭靠上來。

　　隔著退熱貼，兩人的額頭互相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不需要在乎對方是不是人類，生命到何時便完結，現在維持這樣就好了。

　　兩人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麼，但現在的他們只知道將那些多餘的事情拋到腦後也可以過的很幸福。